余悦家里有把老蒲扇,他爷爷视如珍宝,对他而言,也是幼时的护身符。
小时候,余悦总见爷爷拿着那把老蒲扇,无论是散步下棋还是坐在院子里乘凉,他都要扇一扇。后来,家里装上空调风扇,可爷爷依然认为自然风比空调风舒服,还省电又环保。
爷爷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一生任劳任怨。小时候,余悦大伯在邻乡包了几亩地,到了育苗季节,家里大人都要去帮忙,余悦和哥哥便寄住在爷爷家。在乡下,告别了电视机的俩小孩,整日在老屋中无所事事。
一次,余悦和哥哥在院子里铲泥巴、堆堡垒,觉得差了件像样的“兵器”,于是趁着爷爷去买菜,我他和哥哥打起了那把老蒲扇的主意。第一次拿到老蒲扇,余悦发现,虽然老蒲扇看起来旧了点,可把手却被爷爷擦得锃亮,扇面也保持得非常整洁。
不一会儿,扇子就被他俩把玩的破了两个小洞。爷爷买菜回来,见扇子沾满黄泥,赶紧捡起来,小心地擦了擦,满是心疼地拿起扇子进屋修补。
后来,余悦才知道,爷爷的老蒲扇是曾祖母做的。当年曾祖父走得早,家中兄弟姊妹又多,一家人日子过得很艰难。爷爷作为长子,想要外出打工改善家庭环境。临别时,曾祖母说南方燥热,便亲手做了这把老蒲扇,为他驱逐炎热。
就这样,爷爷手揣一把老蒲扇、一个包囊、一张车票就踏上了前往南方的汽车。务工期间,爷爷被偷过钱,被偷过衣服,唯独那把老蒲扇没有丢,还被他照顾得很好。而这把老蒲扇,就像一盏灯,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峥嵘岁月。
得知蒲扇的来历后,余悦和哥哥立即向爷爷道了歉,他非但没有责怪我们,反而还觉得宽慰很多,打那起,他俩再也没打过这把老蒲扇的主意。
怀着对爷爷的愧疚,余悦和哥哥又回到无聊的状态。爷爷见俩娃不高兴,便用美食诱惑他们。可他俩不懂事,竟把爷爷做的葱花大饼丢到地下,哭闹着要吃薯片。爷爷见状,只是摇着他的老蒲扇一步一步走去离家五公里的小卖部,给他们买零食。爷爷回来后,他们只是大快朵颐地吃零食,却没顾得上已经汗流浃背的爷爷。
夏日午后,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像蒸笼一样闷热。习惯了吹空调的俩娃,经常被热得睡不着觉。这时候,爷爷就拿着老蒲扇为余悦扇风,伴着一阵阵凉风,余悦酣然入睡。一觉醒来,爷爷还在不知疲倦地扇着风。有时遇到蚊虫叮咬,爷爷便用老蒲扇一阵猛拍。
尽管过去多年,这段记忆,始终扎根在余悦的脑海里,小小的老蒲扇,扇走了蚊虫,扇去了余热,也把爷爷的疼爱,扇进他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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