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云峰 编辑:司徒
经过2018年4月下旬再次入院复查,对于新发生的肺部癌变进行了及时治疗和防控,并同时对父亲的身体做了综合性调理,体质逐渐有所恢复。
出院回家后,老父亲的心情立马好转,再一次进入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邻居们、老朋友们一如既往地来找他喝茶聊天,几乎每天都有来的,甚至还有几位是每天都会来打卡报到的。一些乡村里居住的亲戚,有时也进城来看望他。印证了父亲极好的人缘和口碑。
我的大姑、二姑两家都住在可镇街上,父亲有时也去她们两家坐一坐,姐弟、兄妹聊聊天,有时也一块吃饭。可镇街上还有父亲的几家表哥、表弟、表妹等亲戚,相互之间也有走动。
父亲在可镇的书法爱好者中,也有一定的名气,陆续有几个书法爱好者来拜师学艺,有成年人,也有小孩子,父亲都会耐心地辅导他们。
父亲早晨去附近的公园锻炼身体一个多小时,下午经常出去散步遛弯儿。每天抽空练习毛笔字。平和悠然地打发着晚年的休闲时光。
父亲还关注着我寻根问祖,编修《兰氏族谱》的事宜。
2019年5月1日,我利用节假日回可镇看望他,父亲说;你兰怀玉(兰氏本家)叔叔多次询问编修《兰氏族谱》的事,想见一见你,他家距离这里也不远,百八十米的路程,下午咱们父子两个去看看他们老两口。下午4点多钟,买了点牛奶、水果去兰怀玉叔叔家。
老两口十分高兴,多年没有见面了,他们明显的老了,但是身体仍然很健康硬朗,精神十足。叔叔极有兴致地与我探讨兰氏家族修谱的事宜,并且拿出他们近年来编修的家谱给我看,装帧精美,内容细致、清晰,非常有研究价值。我非常高兴,与叔叔约定将此《家谱》的电子版发给我,进一步研究修订。叔叔当时就电话预定了酒店,并且约了女儿女婿和兰怀智叔叔,晚上一块与我们父子聚餐。
后来,我将兰怀玉叔叔一支的家族源流资料,修订后在《头条号》上的《大漠往事》文化平台上以《武川县兰怀玉、兰怀智家族家谱》发表。
次日,我陪着父亲走访了可镇南梁我们的旧居,远远地看到了那熟悉的高大的院落,朱红色的大门,心情陡然激动起来。这是我家从1976年夏天入住一直居住到2004年8月才搬迁的旧居!
进入院内,原来十分宽敞的大院已经不见了,院子地面上中间的水泥路还在,两侧已经加盖了东西小厢房;进入三间正房,结构依旧,厨房内我们原来的灶台及碗柜等家具还在,主卧室的大炕依然是那么的亲切,由不得自己又在炕上坐了一坐。整个院落已经被新主人作为出租房营业多年。环视几圈,房舍、院落依旧在,只是物是人非,令人感慨!用手机拍摄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2019年7月5日,我与二哥相约去武川县哈拉门独乡鸭老坝村、苦井忽洞村、赛忽洞村寻根问祖,顺便回可镇看望老父亲。父亲听说我们要回老家,十分高兴,当即表示要和我们一块去,我们担心他的身体,劝阻,老父亲急了,坚决要去,只好妥协。
一路上,老父亲一直在观望着外面的风光。路过的许多村庄他都可以说出名字。到了赛忽洞村,父亲对我们说,他年轻时在这个村的供销社工作过,那时,这个村是乡政府所在地。
到了鸭老坝村,我们拜访了210年前武川兰氏开山立主者兰英霄老祖建造的院落,还有他开挖的兰家老水井,水质清冽甘甜,现在仍然还在使用;与当时还在村里居住的兰氏宗亲相聚欢宴;观摩了整个村庄,我和二哥还爬上后山,居高临下地欣赏了老家的美丽风光;我们还去距离村庄几里之外的兰家老坟地祭祀了兰英霄等几代先祖。
次日,我们来到苦井忽洞村,这是父亲的爷爷和四爷爷亲兄弟两个开创的村庄,兰氏为第一大姓。这里也是父亲的出生地。我陪着老父亲在村里走走看看,父亲告诉我:“村东面的众多房舍,以及北坡的窑洞,都是我爷爷兰二红的,村西面的那些房舍是我四爷爷兰四红的。”
父亲看着村中的断壁残垣指指点点,告诉我,这个院子是他的出生地,他小时候就住在这一间房子。来到兰家老水井旁边,看了看现在还可以使用的水井,说道:这口井南面的土地是兰家的蔬菜地,原来的土质可好呢,咱们一大家子的蔬菜全指望着它呢,哎,你看,这土地都沙化了,连草也不长了。
父亲指点着南面的大山说道:那个山顶上是一片平坦的大草滩,草可好呢,又高又密,是放羊的好地方。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
一行人去村西南兰家老坟地祭祀了兰二红老祖及坟地中的其他先人。
隔了几天,父子三人又回达茂旗乌克忽洞乡小西滩村老家寻根。这个村去年已经在撤乡并镇行动中撤销了,农户已经分流到以大西滩为主的其他村庄里。父亲的堂弟兰老根、兰有根两兄弟、堂侄孙兰同生,全部迁移到大西滩移民新村居住。
有根叔叔与我们一起去村西南的兰家老坟地祭祀了我的爷爷奶奶,大爷爷等兰家故人。
然后,我们驱车回到小西滩村旧址,看了兰家大院(东院),这个院落是我爷爷1940年由武川县苦井忽洞村移民来此地建造的,原有正房两大间,凉房一间。半亩地大的院落,西侧建设了牛羊圈舍及猪鸡圈舍,草棚等,中间是通道,东侧则是菜园子,大院的大门两侧有几株大树。正房已经于1970年代重新建设。
如今,整个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我们站在老家院落原址,只有那相依相伴了几十年的几株高大挺拔的大树依然矗立在院落大门内侧,忠实地等待着主人的回归寻旧。
老父亲呆呆地站立着,沉默良久,双眼中慢慢地蓄满了泪水。
我们也去看了兰家西院旧址,我们一直将其称为–里院。这是我爷爷的大哥于1935年迁移到此,建造的院落。
我们还去看了村西原来的米面磨房。
还看了村北面的1970年代初期建设的一亩口径的大口井,那是当年军民一起挥汗劳作,挑灯夜战,大兴农田水利的辉煌成就。我小时候暑假期间回老家,曾经亲眼目睹了建设场景。
下午,听说奶奶家几十年的老邻居刘家的春贤老奶奶也在移民村,我和二哥一块去看望,老人身体硬朗,精神也不错,见到我们十分高兴。老人家是我母亲年轻时最要好的朋友,母亲一直念叨了她几十年。见到妈妈一生相处的好朋友,我感觉十分亲切,更加想念妈妈,心中一阵酸楚。晚上,春贤老奶奶与儿子刘拴柱来有根叔叔家邀请我们父子去她家吃饭喝酒,我们没有去。饭后,母子两个又过来,与我们聊天,夜里11点才离开。
2019年8月14-15日(中元节),父亲由二哥陪同回鸭老坝村参加兰氏家族修缮老坟地,为老祖宗立碑,祭祀活动。与七十多位宗亲相聚两天。
现在回顾,这也是老人家生前最后一次回老家,回到他的出生地,走走看看,旧梦重温。
冥冥之中,似乎天意,难道说是上苍的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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