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还是会问自己,长大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年少时,什么都不懂,还总爱抱着床头的娃娃幻想,总觉得有一天能够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过着所谓“长大了”的人生,做着所谓“长大了”的事情。
那天,还不及仰看夜晚的星空,就听见邻旁的舍友小熙的抽噎声,即使自以为“防护措施”做得很好,还是被我听见了,但我知道询问她只会让她更加难过,我默默把灯关上,宿舍瞬间一片寂静,只留下了那个声音与外面行人的脚步声交杂着,过了很久,声音才慢慢消逝。
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不敢轻易去定义昨晚发生的一切,只知小熙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好像从未见到她这样,让我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希望起来她还是一个连一点小事都能成为她一天笑点的女孩。
我以为她会选择隐瞒这件事,我们也不会过多去问及,但她主动和我分享她“不为人知”的故事,让我觉得人之所以长大,原来,意味着你或许要承担超乎年纪的责任,会一下从天真烂漫变得只能在挣扎中寻觅。
下面是她的自述:
我家在山东淄博的县里自开了一家烧烤店,生意还算不错,尤为是夏季,生意好到无空席之座,店里一直都是我爸妈在打理,只不过,我爸曾出过车祸,打那起,腿就不方便了,一些杂货重活都会落到我妈头上,不仅要照顾我爸,还要格外关注店里的生意,经常两头跑,饭偶尔就寥寥完事,我和她说过很多次,可她从未听过,只是表面答应,再给她语音的时候,她手头的电话就很少有接过的。
哦对,我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妹妹,我爸妈没多少时间照顾她,所以我会格外期盼放假,这样,我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去照顾她。
本来觉得生活就这样平淡无常的过着,只是怕剧情又朝着坏的方向去发展,我才觉得被生活打的不知所措。
我妈给我来电: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你爸又出意外了,需要一笔钱,本来这件事不希望去影响你,可能会动用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但妈妈也在朝外借钱,会尽快补齐,妈妈不希望会影响你的学习生活,只不过,妈妈需要对你负责,希望你可以谅解。
好没来得及问什么情况,那头的电话铃声就已挂断了。
我现在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我想长大了……
我知道,她的话未完待续,终于明白在事态面前,人毫无还击之力,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回望过去的日子,欲语泪先流。
她变得懂事了,懂事的令人觉得可怕,超市里的物品专挑比较便宜的,连续吃了两周的方便面和一荤一素,周末,大家都在享受个人的美好时光,她会去餐厅打工,每天晚上,她一定是最晚上床的,会精打细算今日的花销,也会为明日的开销做足功课,即便已经到了十一点,她也会夜里挑灯。
成长的滋味让她觉得时间和金钱的分量一夜长值。长大这件事情,即使剥夺,也是一种馈赠。它就像一笔一笔的交易——是拿有你的,换你所想的。
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我们只是默地鼓励她,因为她还是从前那个特别的女孩,我也希望她能度过成长中的坎坷,长大?其实挺难受的,但从小熙身上,长大似乎可以是一个褒义词,也可以是一个贬义词,只不过最终的权利在你手上。
慢慢就会明白,每次生活递到我们手上的麻烦,都是一封来自长大,成熟的邀请函,请不要把它当做账单。愿你在鸡零狗碎的成长道路上成长,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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