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农历乙亥年闰八月,紧随其后的丙子春节,就来得比往年要晚一些。常言道:嫌人易丑,等人易久。这箴言对于等待转岗的人来说,同样适用。
尽管我国已经采用国际社会,大多数国家通用的公元和公历作为历法和纪年,但年度任务的分解与落实、人事任免和岗位调整,都是在春节后才揭开面纱。
最有说服力的当然是全国两会的召开,时间固定在3月上旬,妥妥的春节后。
由于二月中下旬才过春节,节前的五十多个日夜,便有了漫长的感觉,让我产生度日如年的烦躁和不安。
因为领导班子的调整,领导们的分工随之变化,接踵而来的自然是部门负责人的大调整,否则人们也不会有“一朝君子一朝臣”的谶语。
尤其是调整后,分管办公室的行长,更是时不待我、毫不犹豫地提前进行人事布局,将其“意中人”提前安排到岗。只是难熬也得熬,还得带着微笑,谁让我没有和珅那套,迎合“主子”的本领呢?
要知道,接管办公室领导权的,就是分管政工部门的领导。由于在上年的政工会议期间,我没有迎合他的意图,“拒绝”了帮其写总结讲话的要求,他还会给我好果子吃吗?
领导也是普通人,同样有爱憎,还是军人出身。军人有军人的人际关系处事方式,关禁闭是常态,不服从就远离。他怎么可能不提前布局,让我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姗姗来迟不等于不来,迟到了也会按时离开。除夕的前两天,我和几名同乡一起,拖家带口,重回故里,陪着亲人欢度新春佳节。
欢乐、祥和的节日,瞬间便从我们的身边溜走,告别早已步入古稀之年的母亲,重返工作岗位,继续忍受等待换岗的煎熬。
随着省行经营管理办公室的组建,行里便一步一趋地组建了对口的部门,转岗的事才终于尘埃落定,到新设立的经营管理办公室继续任副职。
由于是新设立的职能机构,又是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其职责范围、工作内容,连设立此机构的省分行,都没有明确的定位和职能,需要自己去思考,去“创造性”地开创。
自然而然,从上到下,都存在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只能边干边思考、摸索、总结,寻找准确的内部定位。
在我看来,就是干部太多,“座位”安排不下,便增加几张椅子,让大家都有位子坐。也就是说转岗后的自己,差不多已经边缘化,成了多余的、可有可无的人。
无论你怎么描述,这内设机构的职能作用,总是或多或少地会与办公室、调研信息科的职能作用重叠,存在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尤其是这三个机构在基层支行层面,对口的部门都是办公室。除了菩萨多了,需要安排位子,你还能找到更科学的解释吗?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新岗位的工作量,没办法同办公室相比拟,处在无事可做的尴尬状态,就连分管领导,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我们的工作。
需要增加岗位,安排位子的人并不在少数,新设立的部门还有党办。一位基层支行一把手任期结束后,被任命为党办主任。不知道是有人主动向他“检举”,还是他调阅了大家的档案,他知道当时的我是民主人士,便主动上门找我谈心。
不得不为对方角色的转换能力所折服。说是谈心,其实是上了一堂生动且有趣的党课,帮我重新唤起加入党组织的初心和激情。几天后,我的入党申请书,就递交到了科室所在支部的书记手中,请求组织考验和培养。
其实,十年前,在初为人师的时候,我便向学校的教师支部,递交过入党申请,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申请递交后,竟似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点涟漪,得到任何反馈,让人摸不着头脑。
以致于在调离学校后,民主党派的老同事,竟然上门找我,动员我加入他所在的民主党派。由于首要且唯一的目标是加入共产党,面对同事的盛情邀请,耐心动员,我毫不犹豫地表示不愿意。
旗帜鲜明地回答:“即使此生得不到共产党的认可,我也不会考虑任何民主党派”的观点,让老同事在失望和尴尬中告别。
或许是申请的意愿强烈,且工作态度诚恳,能力不弱,支部收到申请后,在当月的支部大会上就一致通过,将自己列为积极分子,进行重点关注和培养。很快就通知我,参加市直机关组织的,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
为期一周的党章、**、党员、党务基础知识,以及党的发展史等内容的培训,让我的信念更加坚定。培训结束后,便及时向支部书记汇报了学习情况,递交了学习心得。书记肯定了我的态度,鼓励我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达成心愿。
由于培训时间太短,又是连续式教学,组织者没有让大家交流,也没让大家作相互介绍,上课即到,下课即走,大家也就没有互动的时间和机会。一周的学习时间结束,都不知道,同自己一起参加培训的都是谁,哪里还谈得上,结交新朋友。
也许是因为部门无法定位的结果,或者是我负责的宣传工作,一时半会没有人愿意接手,还可能是习惯了忙碌的我闲不下来,宣传职责竟然随我“转移”到新的部门。
无论是职业记者来访,还是内部有了需要宣传的素材,第一时间联系的一定是我,由我撰稿或组织、协调共同完成。
办公室几位有新闻写作意愿的小同事,大概是见我主动写的新闻稿出现下降的趋势,就利用工作之便,依据有新闻价值的材料,改写成新闻稿,送到我的面前,请我“斧正”。
刚开始自然是“悉心指导”,毫不客气地对稿件进行大篇幅的修改后,退给他们。他们将稿件重新抄写后,并没有取得我的同意,便将我的名字,写到他们的名字之前。见报后,我才发现,自己又出了“成果”。
经过数轮写写画画的往来之后 ,他们各自都掌握了新闻写作的技巧,送来的稿子也不需修改,再后来就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新闻稿件联合署名,直接投给报社、电台,被采用的比率还超高。
其结果是自己在省级以上报纸、电视台、电台上不断发表新闻稿,其数量比专司宣传职责的上年相差无几。
部门职责尚未厘清,春天的气息便悄悄降临。在桃花似火枊如烟的季节,我被选派到市委党校参加科局长进修班,再次过上学生生活。
来自全市近百名科局长参加了培训,我被分配到一班。全班48人,年龄最大的51岁,共3人,年龄最小的27岁,我属于“中间派”,但又低于平均年龄,算是偏“右”吧。
上课不久,我在教室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当年在文昌阁下相识的老同学,一位当年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主力,此时他担任所在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只是没想到毕业十几年后的首次重逢,竟然还是在追求知识的教室里。
十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相逢,我必须得尽地主之谊,还邀请了几位同城的同学作陪。这行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得知老朋友前来,同学们便轮流坐庄,我就成了临时“召集人”,通知到大家某日某时,到某街道的某同学家里去相聚。
当然,也结识了一批新的朋友。除了来自家乡的父母官之外,还结识了一批,过去没有打过交道,但却同在孝感,又都是财经口的同行们。从此,揭开了我们相知、相惜、相契、相互牵挂的时光。
两个月的学习时间,除了更新学历教育中的政治、经济等知识外,还重点强化了科技方面的教学。大概是绝大多数同学,从事的都是经济和行政工作,加上当年电脑的普及程度有限,对科技方面的学习都很淡漠,教学没有作业、晚上不上自习,还有三分之一的人走读,以至于当年,学习的科技内容是什么,早已没有印象。
结业前,我们财经部门的同学,集体当了一回东道主,与任课老师来了次近距离接触。在感谢老师传授了知识,帮大家答疑解惑后,到同学所在单位的职工活动中心,去展示了一下才艺,比拼了一下嗓音。师生们无拘无束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党校结业回到行里,为真正发挥部门职责,履行岗位责任,我多次到分行主管部门去请示,在本行找分管行长汇报工作思路、安排及推进效果。但由于始终没有明确的职责划分,理不出头绪,找不准位置,无法全身心、开拓性地开展工作。
除配合全行的中心工作、行长或者分管行长交办的临时性工作外,几乎没有完成具有重大意义的任何工作。究其原因,大概是怕自己的手伸得长了,脚踩过线了,动了他人的奶酪,被同仁们诟病。
按理说,工作任务减轻了,应该有更多的时间研究日常工作中的重点问题,进行一些应用分析,撰写专业文章才对,遗憾的是除了新闻稿件,在留存的资料中,竟然找不到任何专业论文发表过的证据。
依据自己对论文的把控能力,以及论文投稿(含本级银行举办的内部刊物)较高的命中率来看,要么一年没有写论文,要么就是发表论文的刊物级别太低,根本不在收藏之列。
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写作论文的可能性更大。对于为什么没有进行专业思考,现在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能当作大事记录的,也许就是《感谢编辑》一文,获《城市金融报》“我与城市金融报”征文三等奖;另有《改革与管理同步,治标与治本结合—孝感工行搞活信贷资产见成效》一文,被《城市金融报》,“银行管理纵深行”专栏选用。
秋高气爽的时候,我报名并参加了省分行组织的英语考试,目的是为申报高级职称做准备。只是无论考试结果如何,行里的评审会,都不可能将我作为符合标准的候选人,上报上级评审会,也就是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当时,由于指标有限,能够取得高级职称申报资格的,都是关键人物,“责权对等”。说白了就是二级分行的领导,以及部分支行老资格的行长或主要业务科室负责人。像我这种连正位都没坐过的人,又怎么可能加入申报队伍,取得申报资格?唯一的作用就是陪考。
就这样,在转岗之前是等待的煎熬,莫名的烦恼,转岗之后是职责不清的迷茫,工作的无序。无厘头的折腾,当然出不了什么好的结果。在浑浑噩噩的困惑中,迎来了1997,迎来了香港回归的倒计时。
边缘化的转岗,没有给我带来新的激情和斗志,出现在眼前的全是迷茫和困惑,当然不可能取得什么大的成效。我只有在无序中摸索,在原有的职责中挣扎,在寻找新的突破中,迎接着未知的明天。
这一年,全国人大批准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这是一个指导全国,跨世纪发展的规划;中国的钢产量突破一亿吨,为世界之最;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在北京举行,驻港部队组建完成,为香港的和平回归,一国两制,港人治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一年,伴随着国有企业的大面积上市,“抓大放小”成为主流媒体,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而“抓大放小”的背后,则是一个让中国企业家们豪情万丈的“世界500强”梦想,以及方兴未艾、狂飙席卷的多元化浪潮。
这一年,我先后两次参加了两级党校的学习和培训,还再次向党组织递交了申请书,成为积极分子中的一员,接受着组织的考验;但日常工作却相对处于瓶颈中,专业写作更是零成果,可依然因为“工作成绩显著”,再次被评为机关先进工作者,不知道这先进自何而来,有何贡献。
这一年,流行的歌曲是臧天朔版的《朋友》,尤其是在K厅,经常引起合唱的共鸣,我也经常加入合唱的队伍;最火的电视剧是《宰相刘锣锅》,尽管我没有追剧的习惯,但也经常会驻足观看;最振奋人心的体育赛事是在亚特兰大举办的第26届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以16金、22银、16铜排名金牌榜第四;伴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步伐,我国的体育事业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体育健儿开始在世界赛场上,展示中国风貌。
这一年,报刊上出现频率最高的词,除了抓大放小、上市、多元化之外,还有世界500强、浓缩的都是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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