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雪
嘿,盼嘛来嘛!干冷了半冬的天气,北风终于刮来了阴云,下午,天渐渐阴沉下来,空气湿润润的,抬头看,感觉到一丝丝的颗粒打在脸上,轻轻的,凉凉的……
哎,下雪了!细细的颗粒越来越密,不一会儿地面微白了。几阵风后,空中飘飘洒洒地飞起了大片地雪花。
雪真的来了,尽管来的很迟,但还是给人们心里凭添了几分清爽,给深冬肃杀的村庄、田野增添了些许活力。
不多时,雪越下越大,在北风地吹旋下,漫天的雪花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团裹旋舞,大片的雪花像久未回家的孩子,急切地奔向大地。
不过一个小时,房顶上、院落里、街道上、田野里便皆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麻雀们在南墙根草垛下奋力地刨出一个个坑窝,急急地,叽叽喳喳地寻觅着食物——它们敏感地料到,大雪封地后,吃食更难寻求。
大鸡小鸡们被雪逼到了厦檐下,有的双脚着地,有的单腿独立,大部缩着脖子闭眼打盹,隔年的老母鸡伸长了脖子,歪着头瞅了瞅天,见越下越紧的雪没时候停,索性把脑袋插进翅膀里睡了起来。
大白鹅一边抖动着沾满雪的脚,一边伸长了脖子在台阶下冲屋里的主人“哦!?……哦!?……”地喊叫。它是第一次见雪,惊愕地不知这是怎么了!房门咧开一条缝,“呼”地丢出一块熟红薯。见主人这般平静,呆鹅也明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叼起食物悠然地回了窝。雪地里留下了两行深深的梅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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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孩子们舍不得回家。书包扔在雪地上,撅着小屁股,伸着红萝卜似的小手,大呼小叫地滚起了雪球。有的单打独干,有的两人抬过一个雪球立稳后培开了雪人。狗狗们驮着一身雪围着孩子又蹿又跳,有的调皮的不尽兴,干脆把头抵在雪地上爬行,雪地里划出一条长长的雪沟。
平日温雅的三嫂燥红着脸吵骂着,举着拖把在胡同里追出来,三全家名叫“黑土匪”的土牙狗屁股后拖着她家的“贵妇人”嗷嗷地叫着在前面窜。调皮的二军搬着雪球冲三嫂喊:“三嫂三嫂,别打!越打越紧!”“雪白了房,狗着了忙”,狗狗们就喜欢雪雨天交配。让三嫂又恨又恼的是,自家平日娇贵的“贵妇人”,居然让三全家的土杂狗占了便宜……
天渐渐黑了下来,雪也下得更紧,炊烟在烟囱里钻出来了。好像是被雪花压住了似的,浓浓的炊烟在雪花地卷裹里左旋右摆,不是在房顶上打旋就是往胡同里其,就是不往上走。烟混杂在飞雪中也没有了平日的尖刻呛人,浑浓中透着湿润。
玩累了的孩子归家了。世界一片银白。街灯亮了,在橘黄的灯光周围,雪花飞舞得更欢。整个村庄氤氲在雪夜的祥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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