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快看,今天的早餐还有苹果呢。”就餐队伍里,学生小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声叫了起来,还顺手指给我看。可不是嘛,前面的学生双手端着餐盘,上面都有一个大大的红苹果。
“徐老师,我们有苹果吃啦”“老师,我好想吃苹果”“徐老师,我都闻到苹果的香味啦”……刚才整齐而安静的队伍有些“激动”。对于这些乡村孩子来说,小零食和水果真的很有诱惑力。可能由于家庭经济条件所限,也可能是因为学校里没有小卖部,学生没有什么零食和水果吃,偶尔有孩子拿个大苹果,就很是扎眼。
“是啊,我也闻到果香啦,今天的早餐可要更加乖乖地吃哦。”我嘱咐孩子们。“老师,我可以吃完饭后再吃苹果吗”“老师,我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吃苹果吗”……我微笑着,瞧这些傻孩子,苹果到了你们手中,还不是随便由你们“处置”啦。
“老师,我想把苹果留着回家给奶奶吃。”队伍里的小俊小声地说着,但我听得很清楚。我依旧微笑地看着他们,并朝着小俊点点头,“咱们小俊真是孝顺,但是苹果可要保管好哦,距离放假还有好几天呢。”我友好地提醒小俊。“老师,我会保管好的。”小俊的脸上写满真诚,我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早餐开始了,主食是白米饭,菜很丰富,有白菜、榨菜炒肉丝,还有西红柿鸡蛋汤。有的孩子边吃饭边啃着苹果,有的孩子舍不得马上吃,把苹果放在了衣兜里,有的孩子则紧紧地握着苹果,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早餐后,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孩子一边说着有趣的事情,一边吃着香甜的苹果,那感觉简直是美美的。我还是有点担心小俊那边,苹果已经洗过了,放几天是不是会坏掉?他会把苹果放在哪里保管呢?会不会招来小老鼠?会不会引来孩子们的“口水”……想到这些,我的心里真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滋味。
回到教室,我发现小俊把苹果放在桌上,教室里甚至隐隐约约可以闻到苹果的香味,这样可不好,会影响大家学习的。我走到小俊身边,悄悄地说:“小俊,老师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他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我,“你课余时间悄悄把苹果吃了吧,为了奖励你的孝顺,老师单独给你留了一个苹果(其实是我早餐时的苹果),周五放学的时候找我拿好不好?”小俊开心地笑了,点了点头。其实他很想吃那个苹果的,哪个小孩子不馋呢?
一次,我跟王校长讲起这个故事,他和大家商量,要想办法让孩子们每天都有一个水果吃,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后来,每天下午第一个课间,就成了孩子们吃“果果”的时间,有时是苹果,有时是梨,有时是香蕉,还有圣女果哦。
愿校园里一直飘荡着甜甜的果香,滋润学生的童年。
(作者单位系湖北省当阳市半月镇龙台小学)
《中国教师报》2022年11月30日第11版
作者:徐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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