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走了进去,眸光几乎一瞬间看见了一个闪耀着光芒的东西。
那是……
沈铭宸身形一颤,缓缓走了过去。
他将那枚戒指拾了起来,心莫名一抽。
是和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对的结婚戒指。
沈铭宸几乎不敢去看纸条上的内容,但他还是拿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却只有:在云南开始,就在云南结束吧。
他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
安澜不告而别了!
这样的认知映入脑海,只觉心脏恍若被人刺破,“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沈铭宸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曲见琛的电话。
可听筒里的忙音提示几乎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怔愣的看着眼前黑下来的屏幕,嘴角轻扯,曲见琛不会接电话的。
……
曲见琛看见黑下了屏幕,薄唇微弯。
他看着眼前已经呼吸逐渐平稳的安澜,无奈的笑了下。
他脸上的神情涌现出一抹温柔。
曲见琛坐在病房的一角,打开了电脑。
啪嗒啪嗒的,键盘在他的指尖舞动。
安澜掀开了眼皮,她无奈的笑了一下。
曲见琛通过电脑屏幕的余光,看见了安澜的眉眼,他的神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安澜莫名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
她睁大了眼睛,整张脸疼得皱在了一起。
一直观察着她的曲见琛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状态,他连忙上前按响了床头铃。
护士很快敲响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她查看了一番安澜:“是宫缩。”
安澜脸颊染上了一丝薄红,她只能故作轻松,似乎没有听见一样。
曲见琛想了想,终究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护士很快离去了。
曲见琛为安澜掖好了被子,他的动作轻柔,神情温柔。
安澜神色微怔,对上他如星光璀璨一样的眼睛,莫名心头划过一丝慌乱。
他的声音如同玉石一样清冽:“好好躺着。”
安澜神色一怔,曲见琛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
她的眸光看向曲见琛,却见他勾唇浅笑:“怎么了?”
她缓缓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曲见琛敛下眉目,他隐藏了部分真实的自己。
他害怕她知道自己隐秘的心思以后,会远离自己。
明明起先他看见那束光的时候,只想触碰它,只想待在它的周围,哪里也不离开。
安澜盯着曲见琛的眉眼,神色微怔。
她总觉得他的笑有一丝不自然。
她记起了大学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有人找曲见琛的麻烦,其实她只是偶然路过才发现的。
那些找茬的人提到了曲家。
安澜知道曲家是海城的财阀世家,可她曾经问过曲见琛。
他只说他们没有关系。
安澜从回忆中回过神,对上曲见琛灿若星深的眼眸。
她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休息了。”
她慌乱的闭上了眼眸。
有些真相,好似呼之欲出。
安澜不知该怎么面对曲见琛,却只好用这种逃避的方式。
……
另一边。
沈铭宸几乎不敢和曲见琛对峙。
真的是他带走了安澜,他又能怎么样呢?
沈铭宸明白安澜会离开自己的,可他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们在一起了十年,彼此那么了解。
他根本就没想过会让其他人当自己的‘沈太太’。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沈铭宸抬眸看去,是文茵。
沈铭宸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摁断了电话。
他打开了一瓶酒,烈酒入喉险些让他呛到了。
随之而来的,是喉间酸涩的味道在唇齿蔓延。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
沈铭宸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窗外的阴沉的天空,似乎随时都能下雨。
他苦涩的微勾嘴角,此时的天空像极了自己的心情。
他仰头又喝下一口酒,酒味入口,醇香几乎让他迷醉。
可沈铭宸没有醉,他眼前还能出现安澜的身影。
她熟悉的脸庞在他的眼前反复出现,沈铭宸苦涩的笑了下。
眼前的安澜好似从前一样,细心的为自己准备胃药。
她的声音娇嗔:“怎么又喝酒了?”
“说过多少次了……”
安澜清丽的身影愈渐清晰,沈铭宸看着看着,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他们说醉了以后能见到的人都是自己想见的。
他苦闷的想,他只想见安澜一面。
可如今……
安澜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她现在在做什么,有谁的陪伴呢?
沈铭宸一双漆黑的瞳孔黯淡了下来,心口仿若在火焰中炙烤,噼里啪啦烧成了灰烬。
忽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沈铭宸想要按挂断的,可手一抖按了接听。
文茵娇柔造作的声音传来进来:“阿辰哥……”
他莫名听见这种声音,心口一阵烦闷。
他没有接话,只是想看看文茵要做什么。
沈铭宸仰头喝下了一杯酒,眼神清明。
文茵没有听到下文,再次唤道:“阿辰哥,你在吗?”
她再次没听到声音,最后一丝耐心似乎被磨光了。
文茵开始碎碎念了起来:“早知道我就收下当初他借给我的房子了,真是的……”
沈铭宸勾了勾唇,他听文茵说他是金主,也说他是冤大头。
原来所谓的单纯听话乖巧都是假的吗?
原来这便是自己一直以来受人蒙蔽的感觉。
沈铭宸神情冷漠,他挂断了电话。
不想再听文茵的话了,听着她口中的那些字眼,只觉惊人。
想到自己竟然因为她几次三番伤了安澜的心。
可安澜现在在哪里呢?
沈铭宸摩挲着手中微烫的手机,踌躇以后还是拨通了曲见琛的电话。
没想到那头很快接通了:“沈总,这么晚打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他口中的话被一噎,接下来的话就像卡在喉咙眼里一样。
沈铭宸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怎么?我打电话也不行了?安澜去哪里了?”
他生怕他不愿意说,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是你带走了安澜。”
曲见琛弯了弯唇角,缓缓说:“沈总,你说的我很糊涂。”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安澜去哪里了,沈总不是应该清楚吗?”
沈铭宸不知道曲见琛怎么这般难缠,他的眉眼冷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曲见琛,告诉我,安澜在哪里?”
曲见琛却笑了一下,然后岔开了话题,准确无误的报出了他的酒店名字。
“沈总,你也在丽江,不如我去陪你喝两杯?”
沈铭宸心火不断翻滚,他挂断了电话。
他胸前剧烈的起伏着,这才明白曲见琛只怕是故意不告诉自己的。
他冷笑一声,神情在昏暗的房间里,瞧不清楚。
曲见琛嘴角微勾,脸上扬起一抹笑。
安澜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她也跟着笑了下:“学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曲见琛下意识的合上了手机屏幕,隐去了通话记录。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想发现都难。
“没什么,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
安澜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闻言有些发愣,开心的事情……
她之前和沈铭宸重来云南一次,几乎没有感受过快乐。
是了,是自己那时候太执着了,太傻了。
如果不是自己傻,她又怎么会觉得去云南一趟,能挽回他。
安澜掩饰自己的心情,垂下了眼帘。
曲见琛注意到她眼中泛起的泪意,微微一怔。
他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没怎么旅游过,不如你当我的导游吧,带我去看看云南的风光。”
安澜愣了愣,然后挑眉笑了下:“好啊,以后吧,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回海城一趟。”
她最近很少会再想起沈铭宸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离开一段时间跨度很久的感情也只是开头比较难而已。
曲见琛的眼中闪烁着一抹诧异,很快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狂喜。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回海城是想做什么?”
安澜闻言什么也没说,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她想先处理和沈铭宸遗留的问题,先回海城离婚。
上次沈铭宸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安澜便想到自己还没有办离婚手续。
曲见琛见安澜陷入了沉默,聪明的没有继续问出口。
一周后。
安澜在曲见琛的坚持下,任由医生给自己检查。
医生垂下了眼帘,在一个个的检查单上认真的打钩。
“你还需要检查你的骨骼情况,去拍个腿部CT吧。”
安澜几乎被医院磨得没有脾性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任命般在曲见琛的注目下,走进了CT室。
……
所有检查结束以后,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傍晚。
夕阳还未散去,天际就已然有了三两的星星。
月亮和星星构成了一副画卷,安澜看着看着,只觉那高挂当空的月亮弯了弯唇。
夜幕低垂,天空此时犹如浓墨泼就而成。
曲见琛陪着她走到了病房。
走廊上,清寒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安澜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说出了口:“学长,我觉得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无法接受你的好意。”
曲见琛怔怔的看着她,神情划过一丝慌乱。
“安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澜直到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曲见琛对自己的好早已超过了学长和学妹的关系。
也超越了朋友的关系。
曲见琛薄唇紧抿,良久才说:“是不是什么人和你说了什么?”
安澜却只是轻轻摇摇头,“没有人和我说什么,只是觉得学长对我太好了,我有些无所适从。”
她说完观察着曲见琛的脸色,松了口气。
她始终担心伤到了曲见琛。
安澜心一横,最终说出了口。
“学长总不会对学妹这样好。”
曲见琛不发一言,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安澜。
他抬眸看向窗外的月光,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平添了一丝美感。
他莫名想起了一首歌。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他心口密密麻麻的溢出一丝疼痛,随之而来的是苦涩的味道。
曲见琛轻声微叹,可眼中的执拗一闪即逝。
“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安澜愣在了原地,神情恍惚莫名。
曲见琛弯了弯唇,硬扯出一抹笑。
“是我自愿的,澜澜。”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可或许也只是最后一次。
安澜怔在了原地,病房里的空气在这一刻恍若静止了一样。
她轻声一叹,“学长,你这是有何苦?”
起先她只是不太确信,可现在她的心头莫名沉重了几分。
她刚刚结束了十年的感情,至少现在她无法接受一段感情。
曲见琛见她如此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莫名的,他的心口溢出一丝害怕。
他害怕安澜会渐渐远离自己。
沉默在两人之间横亘着,曲见琛只好说:“是我自己自愿对你好的,我钟意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安澜垂下了眼帘,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这样的话,却只觉得让她无所适从。
她已经尽量没有伤害他,可他如今却将一切告诉了她。
安澜不知该如何拒绝。
曲见琛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回海城了。”
说完脚步踉跄了一下,脚步仓促的离开了。
安澜闭上了眼眸,沉沉躺在病床上,她什么也不愿意再想下去,或许这样自己才能轻松一些。
翌日。
安澜醒的很早,她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远处阳光和云海相接。
她几乎都能听见云海飞过山峰的声音。
她的心情逐渐平静。
再见了,云南。
曲见琛进来病房的时候,就看见安澜正梳着头发。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可眼中却渐渐红了,他凝视着镜子中的安澜。
漆黑的眼眸此时有了一点光彩。
安澜自然没有错过镜子里的景象,他轻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曲见琛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嘴唇微弯,唇角向下。
他硬扯出的一抹笑,恍若即将破碎了一般。
机场。
安澜在曲见琛的搀扶之下,在一旁等候。
她现在可以走路了,只是走的还十分缓慢。
那次玉龙雪山雪崩,自己险些命丧当场。
直到现在,安澜仍旧心有余悸。
看着坚持自己走动的安澜,曲见琛抿了抿唇。
终是没有再劝,他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飞机冲上云霄,安澜凝望着窗外的滚滚的云层,忽然想起了来云南的那天。
安澜回想着那时候沈铭宸清冷的眉眼。
勾唇苦涩一笑,已经过去了。
她从窗户上看着自己的倒影,弯动唇角,今天的她依旧妆容精致,楚楚动人。
曲见琛用眼尾的余光看向身侧的安澜,他不由得也勾唇笑了笑。
海城。
安澜出了机场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她终于回来了。
看着海城的艳阳天,那样炽热和热烈。
安澜有一丝恍惚,会有那样热烈宛如阳光的人么?
她不由得想,若是以后可以的话,她想选择坚定的偏爱。
曲见琛将行李箱推了出来,安澜愣了一秒以后想要接过行李箱。
曲见琛紧抿着唇,神情有一丝破碎。
“你还没有完全好,我帮你拿着吧。”
安澜只能这样由他去了。
两人一同朝着别墅而去。
安澜凝视着眼前的别墅,眼中有什么一闪即逝。
那是自己以前的家,可她如今却没有一丝的归属感了。
既然已经要离婚了,那就将一切都割舍吧。
这般想着,安澜放柔了声音:“我自己进去就好。”
曲见琛沉默的点点头,有什么好像改变了,却又没有改变。
安澜打开了别墅的门,走了进去。
她看着别墅里的装饰,一点一寸的看了过去。
安澜走到了卧室,拉开了衣柜。
她收拾着行李,视线看向那两件衬衣,轻扯唇角。
除了那两件,所有几乎她的衣服都放进了行李箱。
放不下的,安澜就把它们放进了后备箱里面。
曲见琛看着她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下了楼,神色微怔,这才明白她已经决定好了。
他上前接过她的那些行李,眼里有些笑意一闪而过。
“决定好了?”
安澜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远去的别墅,轻声说了句:“决定好了。”
曲见琛专注的开着车,弯了弯唇角。
“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安澜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没说。
她只是觉得自己以后做什么,没有必要告诉他。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车子缓缓驶离别墅群,安澜看着几乎看不见的那栋别墅,收回了目光。
她倚靠在车后座,神情疲惫。
曲见琛轻咳一声,沉默的攥着方向盘。
他的声音清冽,仍然好听:“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安澜眸光一顿,她点开了手机,然后说了一家酒店的地址。
曲见琛却不赞同的摇摇头:“住酒店可不行。”
安澜神情闪过一抹什么,良久才将视线看向他:“只是暂时的。”
酒店。
安澜躺在床上,疲惫爬上了她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将行李箱翻开,之前在别墅的时候,自己一股脑的收拾东西,也没仔细看。
忽然,几个本子模样的东西掉了出来。
安澜拾起那些散落的本子,看了眼,好像都是自己的日记本。
以前以为自己丢了,没想到会在这里。
一个本子是自己小时候的记录,那些幼稚稚嫩的话语,安澜想起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她翻着看着,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写日记。
安澜翻开了另外一本日记,却看见了自己那时候的梦想。
“以后我想开一家酒吧,每天可以听着音乐,喝着小酒,快活恣意。”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渐渐变了。
安澜盯着最后一个本子,和他们不一样,它上了锁。
可她却没有打开看,她知道这是自己和沈铭宸相处的一点一滴。
安澜将情绪隐去,整理了一番行李。
她轻点了自己留下的东西。
忽然她紧攥着一张银行卡,那是自己卖了父母的房子剩下的钱。
安澜的眉眼忽然红了一圈。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想起自己手中的股份,陷入了一阵迷茫。
酒店书房。
夜色渐浓。
安澜起拟了一份股份转让书。
签好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用股份强留了沈铭宸一次,让他陪着自己旅游,可反而更加清醒。
台灯的暖光如火焰一样,给酒店平添了一丝暖意。
安澜垂下了眼睫,眉目深沉。
她起身倒了一杯咖啡,咖啡的醇香入喉,苦涩的余味反而显现出来。
她站在酒店的高楼里,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安澜抿了一口咖啡,眼神逐渐清明。
……
过了几天。
另一边。
丽江的酒店。
沈铭宸此时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他的目光忽然一顿,心头划过一丝烦闷,终是接听了电话。
“什么事?”
文茵的声音怯弱,声音微颤:“阿辰哥哥……”
沈铭宸神情微凝,然后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的文茵怔住了,陷入了一丝沉默,良久才说:“安澜来公司了。”
接下来的话,沈铭宸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没想到安澜已经离开了丽江。
沈铭宸既有着一丝期待,可又想起上次她清冷的神情,心恍若被人用针刺入,痛彻心扉。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酒味入喉,却酸楚难忍。
他无心欣赏丽江的风光,定了最早的机票,明天一早便飞去海城。
安澜去公司的时候,公司的人神色各异。
她神情淡淡,毕竟曾经也是有过自己帮助的一家公司,只是起来看看罢了。
会议室。
曲见琛递给了她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安澜看了几眼,不甚感兴趣的放了回去。
安澜轻声开口:“以前也没有来过他的公司,也不知道他怎么经营的,不过以后都和我没关系了。”
曲见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坐下来枕着自己的头,眼睛却一瞬未移的盯着安澜。
安澜轻咳一声,将头偏了过去。
“学长,你别对我太好了。”
安澜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曲见琛。
她很清楚,自己不喜欢他。
对自己而言,曲见琛一直以来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给予自己很多的帮助。
他们的关系,也仅仅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沉思了良久,安澜盯着会议室的桌面,接下来的话却说不来一句。
曲见琛脸上的笑容倏忽消逝了,自己接到了安澜的电话的时候,心中的期待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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