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世事惶惶科举路不同
1824年,14岁的曾国藩第一次随父亲到长沙府一起参加童生试(需要通过县、府两级),考中才可以获得“秀才生员”的资格。结果,父子俩都没中。但这一年也有一件好事,因父亲好友的关系,曾国藩与比自己小五岁衡阳人欧阳小姐定亲了。1826年,16岁的他第二次到长沙府应童生试,第二次也没中。1832年,22岁的他与父亲(43岁)第三次参加长沙府童子试,父亲终于被录取为童生秀才(但此后不再参加科举),但曾国藩只是录为“备选”。1833年,23岁的他第四次参加长沙府童生试,终于被录取,获得秀才生员资格,入县学。与父亲考了14次才中童生秀才相比,曾国藩只经历四次就考中,已经是很顺利了。不仅如此,此后的曾国藩的科举之路越来越顺利。这年12月,他与欧阳小姐结婚,并给新屋取名“听雨轩”,此后在长沙岳麓书院学习,诗文名声鹊起。
1834年,24岁的曾国藩第一参加乡试,中得举人第三十六名。一次乡试就中举,开创了湘乡曾家的历史。于是,曾国藩准备一鼓作气拿下会试,向进士进攻,但这次却遇到了一点小挫折。一是家中费用紧张,囊中羞涩;二是屡试不中。1835年,25岁的曾国藩向堂叔曾大启借钱二十两前往北京第一次参加会试,结果落榜。幸运的是,1836年适逢皇太后六十大寿,他有了第二次参加恩科会试的机会。不幸的是,这次他又落榜了。心灰意懒中,曾国藩游历南方,借贷百金才得以回到湘乡老家。1838年,28岁的曾国藩第三次参加会试,借了亲戚三千吊钱。可喜的事,曾国藩这次会考中了第三十八名,会试总裁为大学士穆彰阿。参加殿试获得三甲第四十二名,曾国藩虽没有进入殿试一甲、二甲,不能进入翰林院,但也是高中,赐同进士出身。当他却以未能进入翰林院为遗憾,准备打起包袱回家的时候,他遇到了清代特设的朝考——是皇帝为了防止会试考官徇私舞弊而设立的。他最终留了下来试一试,结果获得了朝考一等第三名,受到皇帝接见,改为一等第二名,成为翰林院庶吉士——进士的最高荣誉和待遇。这一年,曾子城改名“曾国藩”。科举路上,曾国藩虽有挫折,但整体顺利,这让他对前途信心满满。他知道,他已经走上了传统的科举为官之路,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与曾国藩相比,洪秀全的科举人生就显得更加曲折,且科举之路始终无法走通,这让他既悲伤,又愤怒。在世事变幻中,他最终走向了天国式的反抗之路,塑造了一曲天国的悲歌。
1828年(道光八年),洪秀全13岁第一次参加县考,考取了第一名。1830年,16岁的洪秀全参加了广州府试,却失败了。洪秀全发现秀才生员的名单没有他,他有点失望,但只是第一次考试,洪秀全过后没有心灰意冷,也不抱怨,相信这次失败只是偶然的。根据科举规则,下一次只能从头开始考。然而,此时的洪家家境却越来越糟糕,两位大哥也面临着要成家立业,农业的收入只够全家吃饱,支付其他的费用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洪秀全只得暂停学习,帮助家里干农活,以此维持生计。1832年,官禄布村刚好缺少私塾老师,洪秀全被村里人推荐为私塾先生,这刚好是他求之不得的。以此为契机,洪秀全一边教私塾,一边继续为科举做准备。也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洪秀全才有时间广泛阅读了更多的书籍。经过八年的苦读,1836年(道光十六年),23岁的洪秀全再次满怀希望赴广州参加童生试,结果还是前半部分顺利,最后一关没过。第二年,1837年,24岁的他第三次参加童生试,仍未成功。面对连续三次的失败,十几年的付出无收获,他的仕途梦想破灭了。他再也无法接受,身心疲惫,回家后大病四十多天,差点死去。病中,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洪秀全向父母诀别:我的父母,我是这样的不孝,不能报答你们的关爱。我将永远不能得到一份功名,光耀门楣。这次大病后,洪秀全的性格发生了大变化,以前是活泼乐观,现在变的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在第三次广州考试期间,洪秀全曾在街上闲逛无意中看到两个传教士在宣传基督教。激情的传教士送给他一套九本《劝世良言》的小册子,但他只是草草看了看,没有什么大的兴趣,回来后也只是把小册子放在箱子里,然后就束之高阁了。
大病基本恢复后,洪秀全再次开始了他的私塾教书生涯,这是他当时最好的维持生计的方法。1843年,30岁的他四次参加童生秀才的考试,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科举。第四次也失败了,他已经不是失望、绝望,而是愤怒。在广州返乡的船上,洪秀全咒骂了考官有眼无珠,还做了一首诗来排解心中的怒气。回到家后,他继续谴责清朝政府和所有的满族官员,大声地说:“让我来主持考试,为国家取人才,而不是为满人找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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