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动!”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男人的脑袋。
“没问题,那你要做什么?”男人似乎并不吃惊,反而显得很有耐心。
“把你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快点!”持枪的也是一个男人,但从外表看来,显然是一名饱经风霜的老者。即使双手捧着枪,仍有些力不从心。
“好,那你别开枪,我现在就给你”,男人表现得很配合,很快,他的手上便多出了一些钞票和硬币。
看到男人手里的钱,老人收起枪,颤巍着双手去接,并未考虑这个动作是否妥当。
男人依旧很配合,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向那些远远避开的行人呼救。
他用纸币把硬币包好,卷起来,放到老人的手里。
“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男人对老人说道。
拿到了钱,老人却不急于离开,小心地数起钞票的数目。而此时,远处也终于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看来,是哪位热心的路人报了警。
听到声响,男人轻松的表情顿时消失了,一直隐约在眉头的焦虑,现在方才全部展现在脸上。
“您,快跟我走吧”。男子居然央求起专心数钱的老人。
来自受害者的请求,犯罪得手的一方充耳不闻。耐心地,专注地,数着手里的每一枚硬币。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男人苦恼地抓着头发,蹲在地上。
“不许动!” “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电视上最常见的一幕在不算热闹的街头上演,路人们提心吊胆、又掖着好奇心,远远探出脑袋观望。
“别开枪!我们投降!”
警察们瞄准的位置终于有了动静。先前还蹲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高举双手,走到前方。
“我们投降!”他带着哭腔喊道。
逮捕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警察们开着车子迅速离开现场。街上很快便平静如初。
“先生,所以这就是您浪费警力的原因?!”警局里的安静被打破,警官用力将双臂撑在桌上,压低了声音,却让人听起来像是在咆哮。
“我感到十分抱歉”,男人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扭头关注角落里的罪犯的情况。
“好了,赶紧离开”,警官相当恼火, “记住,下次……”
男人突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警告,几乎是跑到缩在角落的老人身边跪下。
“您,明白了?”轻轻攥着老人干枯的手,男人不禁热泪盈眶。
“孩子,如果下次……” 老人语速有些迟缓,但吐字却十分清晰。
“您不要说了,我愿意!”男人激动地回应。
“可那毕竟不太好……”老人眼神里布满了愧疚与慈祥。
“我愿意!不论是否清醒,您都是我父亲!”
“好了,赶紧走吧!”警官没好气地哼道。
男人感激地冲警官点点头,搀起老人,慢慢走出警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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